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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在盈盈一水间

【 字体: 】  【2022/1/10 10:24:40】  【作者/来源 新闻中心】  【关闭窗口

陶余来

如今从合肥到有“宜城”之称的安庆,驱车两小时左右,坐高铁不久将会实现40分钟抵达。这在以往简直不可想象。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从合肥去安庆师院(今安庆师范大学)读书。那时没有高速公路,坐长途汽车,合肥到安庆,188公里,比合肥至南京还多3公里。几乎每次沿着弯弯的山间柏油路行车,都能看到不止一起交通事故的惨烈现场。

记忆中,印象最深的是1984年年初下大雪,放寒假回合肥,一早从安庆长途汽车站起程,晚上十点才到合肥长途汽车站。到郊区大杨乡(如今庐阳区大杨镇)岗西村的家已经没有可能,连通往合肥南七大哥家的1路公交也早已下班。那时连出租车也没有,我是“风雪夜归人”般地踏雪连夜赶到大哥家。如今想起来,当是怎样的艰辛。

那时觉得合肥安庆相距遥远,不仅是交通不便,还因为当年合肥安庆间有巢湖区隔。2011年8月,巢湖市由地级市降级成县级市,由合肥市代管,庐江县也并入了合肥市版图。由于合肥安庆直接接壤,心理上一下子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

如果说这种感觉说起来抽象,那么实际出行的几次经历,最能生动地感觉出这种变化。

一次开车沿高速去庐江汤池镇的牛王寨,因为下错了匝道口,一时找不着上山的路。问山脚下的住户,回答竟不是庐江口音,而是一口“黄梅调”。原来,牛王寨地处合肥庐江、安庆桐城、六安舒城三市交界,此刻我所在的牛王寨南麓,已属桐城大关地界。因为大关正位于合肥、安庆的中间地带,当年每次坐长途汽车去安庆,一过大关,心里就有一种“西出阳关”的酸楚。如今因为合安高速截弯取直,又见合肥有精明的桐城人开的“大关水碗”土菜馆,大关在我心里早已没有了阳关的生分;甚至因为近年在合肥宿州路、芜湖路屡见安庆老字号“柏兆记”之类的店家入驻,感觉安庆也已逼近身边。

还有一次在舒城舒茶镇,置身“九一六”茶场“青岗云梯”,东北一望,一座塔让人神往。同伴笑我:那不是你已经去过多次的庐江汤池“二姑尖”山上的白云禅寺佛塔嘛!这一说才让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白云春毫”出自的“二姑尖”,也有如舒茶“青岗云梯”一样壮观的梯田式茶园呢。

小时候听说生产队时常春上派人去舒城买耕地的黑水牛,还常听合肥有俗话“舒城过去——难讲(实际指当地方言所说的“南港”地名)”,那时候觉得舒城简直就是遥远的南国。即便后来去安庆,经过必经之地舒茶,依然觉得舒茶是一个遥远的所在。怎么如今感觉就与合肥咫尺之间了呢?

山高人为峰。阅历的增加不经意间拓宽了人的视野和胸怀。历史上,有“陷巢州,涨庐州”的美丽传说(一作“沉巢州,涨庐州”“陷巢州,长庐州”),孰料区划调整让其演绎成了现实版。如今放眼合肥版图,八百里巢湖全域被揽于合肥怀抱。历数全国五大淡水湖,其中一个湖泊被一座城市全域所有,这在全国绝无其匹。肥东县东部石塘镇境内海拔418米的浮槎山,曾经是合肥境内的最高山峰,庐江划入合肥后,合肥最高峰变成了海拔596米的牛王寨。随着合肥疆域的扩展,位居合肥滨湖新区核心地带的义城街道大陈村,如今成了合肥的地理中心。合肥长大了,增高了,“大湖名城 创新高地”的合肥形象定位,正日益实至名归。

国之交在于民相亲,城市之间的交往也是同理。当年我在安庆,只有一位上工农兵大学毕业分配在安庆石化附近一家邮政所工作的同村郑大郢老乡。每逢端午中秋,受邀去他家里过节,都备感他乡见老乡的温暖。回溯合肥的沧桑变迁史,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昔日合肥与安庆之间恍如“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心理距离,如今已经变成了无缝对接分秒可达。呼啸前行的合肥,让人感慨“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