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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已成追忆

【 字体: 】  【2022/1/10 10:15:52】  【作者/来源 新闻中心】  【关闭窗口

杨开延

真奇怪,老师的音容笑貌已经模糊不清了,我却至今还记得我们这几个恶作剧的同学给老师起绰号的事。当然只能在背地里几个人私下里叫着,当着老师的面绝对不敢吭一声的。起这个绰号我记忆犹深,因为是根据老师名字的谐音起的,叫什么“搬水缸”,老师的真名叫“潘守纲”。

潘老师身材魁梧,很有一把力气。学校简易的篮球场上,常有他健步投篮的身影。现在想想,实在是对老师大为不敬,可能老师终老都不知道他会有这么一个不雅的绰号。小学时代的我们太调皮了,对什么都无所谓,不知道天高地厚。对老师这个职业不是十分羡慕,自以为将来我们的理想会比老师强多了。当初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可笑,多么自不量力。

潘老师既是我们的班主任,也教我们语文课,还教地理课。老师每上一堂新的语文课时,总要范读一遍,声音是那么洪亮,且抑扬顿挫,声情并茂。老师读到动情处,全班几十个同学鸦雀无声,沉浸在课文中美妙的文字里。特别是学到革命先烈的英雄故事,我们无不为之感动和敬仰,让我们从小就受到爱国主义革命传统教育。潘老师的地理课也教得好,形象直观生动。他能抓住课文中的关键之处,提纲挈领,一下子让我们记住课文的要点。一次,老师问我们中国的大江大河为何都往东流呢?谁能回答我。同学们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无人吭声。老师说,这是由于喜马拉雅山的造山运动引起的,造成中国地势西高东低,所以中国大部分河流由西向东流。这一说让我们醒醐灌顶,一生都记住了。

对于潘老师教书育人的敬业精神,对同学们无微不至的关怀,我始终深深记在心中。我记得有一天学校放午学,天空突然下起雨来,大家都未带雨具,出了校门拼命往各家的村子跑。跑着跑着,我在田埂上滑了一跤,不慎将右脚大姆指跌肿了,疼得不能走。后来一位小同学回去报告了老师。潘老师立马冒雨把我背回了学校。此时午饭已过,当年学校小食堂是“刮锅分铁”,即老师们每人吃多少报多少,分到最后一粒饭、一勺菜也不剩。怎么办呢?潘老师跑到校门外的小摊子那里,买了几根油条让我就着开水充饥。要知道,当时能买得起油条吃的同学并不多,纵然腰里有点零花钱也是留着买学习用品的,哪能轻易舍得买零食吃。我吃饱了,在老师的床上躺到下午上课时,潘老师扶着我一瘸一拐地进了教室,连一声谢谢都忘了说。这件事让我终生难忘。

潘老师的家在城里,来到我们这离城二三十里的乡下教书实属辛苦。那时乡下没有公交车,潘老师只有在周六下午上完课天擦黑才能到家,周一大清早顶着星星赶到学校上课,且风雨无阻,就这么来回奔波了一辈子。

后来,当我从师范毕业后,走上了与老师一样吃粉笔灰的教书生涯时,才明白老师教书的不易,尤其是在为人师表方面,这是靠一生的修养才能够达到的。我在农村教了20余年书。由于老师的言传身教,每每看到一些家庭困难的学生,连一张5分钱的儿童场电影票都买不起时,我心里感到很难过。于是,我默不作声买了票带着这些同学走进了电影院,让他们尽情地享受快乐的童年时光。当他们走在回校的路上,哼唱着电影里“让我们荡起双桨……”时,我感到由衷的高兴。

不知不觉年近8旬,时有学生来看望我,为此我感到无比的欣慰,不枉师生一场。同时,让我更加怀念那些诲人不倦的我的小学老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