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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花过年

□刁海华

编辑日期:2017/2/10   作者:包河区新闻中心   来源:区委部门 > 宣传部 > 包河区新闻中心   
    下班路上,特地去花店买了几枝鲜切花:两枝百合、两枝箭兰还有一把彩色柳条。抱着花走在回家路上,见路边大红灯笼高悬,有些店家已贴上了春联,这才惊觉——快要过年了。
    小时候,过年是必然要买花戴在头上。记忆中,早先头花还是用纸做的。红的花瓣圆圆的、绿的花叶尖尖的、黄的花蕊颤颤的,一分钱一朵。庄子里小姑娘们人人都要买,再穷都要买,哪怕穷到没有年饭米、穷到做不起年糕,一年到头的心思都在过年戴的那朵花上。我自然也是其中之一,等那走街串户的货郎挑来了,拨浪鼓一摇,我的心跟着一动,端着饭碗就冲了过去。小姑娘们总是先央求妈妈掏钱买花,若是妈妈爽快答应便皆大欢喜,有的却是要骂一句“败家精”。没申请到“经费”的小姑娘也不恼,从口袋里掏出平日积攒着的牙膏皮递给货郎,换几朵头花。年初一,开门炮竹响过之后,小丫头们窜到一块,蹦着、跳着、笑着,每个人都戴着同款式的花,像一片小花园。后来,纸花升级为海绵花,五分钱一朵。买不起海绵花的依然戴纸花。待到拜年时候,戴海绵花的丫头们头昂得更高,步子迈得更大,戴纸花的眼神充满羡慕。
    除了头花,新年必不可少的就是置办一件新衣服。有一年,家里实在拿不出钱,我只能穿着上一年穿过的花褂子过年。因为身高变化,妈妈便把褂子下面的边给放开,缝缝补补又一年。我穿上那件隔年的花褂子,依旧喜笑颜开地跟小伙伴炫耀着褂子上的小鸡纽扣。那时我却不知妈妈在一旁转过身偷偷抹眼泪。那时,虽然家中条件艰苦,父母却一直坚持让我们读书,不让我们过早地参加队里的劳动挣工分。有时候年还没过完,为了让我们安心上学,父母还要去跟亲戚朋友赔笑脸借钱交学费,或去学校磨嘴皮赊学费。多年过去,如今这些故事已成为我们家除夕年夜饭上忆苦思甜的话题。因着父母默默的守护,让“年”成为我最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