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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你来了就不想走的村落

编辑日期:2020/10/23 9:38:39   作者:新闻中心   

朋友记不清已经几次身临合肥大圩了,端午前的一天周末,夫妇俩又来大圩转转。我说看看有葡萄博物馆之称的“百年藤”?看看一亩地只种六棵葡萄树的“鲜来鲜得”?“你不是都带我看过了吗?”哦,带过很多朋友来大圩,记忆混了。

“看看沈福村吧,那可是默克尔来过的地方。”开车的镇宣传委员提醒。

早在默克尔来此之前,我就游览过沈福村。都说大圩镇是大圩乡、晓星乡合并而成,大圩古集隍城庙(建在乡下的不叫城隍庙)、陆大宝塔、晓星古集赫赫有名,但很少有人知道,沈福村,曾经也是一处繁华的古集。我第一次游览过后,就十分震撼。

沿着大圩镇规划宽敞的乡间公路一直向南,不一会便进入了沈福村。村内道路清洁,村边路林交错,环境优美。往村里去,便看到一排排“马头墙”的民居,加上圩西河穿村而过,颇有江南水乡的韵味。  

站在横跨圩西河的“祠堂桥”边,东南一望,牌坊式大门上是手书的“沈园”二字。都知道绍兴有沈园,什么时候穿越到合肥了?原来,沈福村与浙江还真有渊源。相传该村沈姓的祖先在明朝洪武年间(公元1368~1398年)自浙江奉化县洗马池斗笠巷徙居来到这里,此地系巢湖北面的浅滩,先人们择高而居,围滩耕种。从乾隆五年至乾隆十五年,先人们筑成了防洪圩堤,遂有了今日的沈福村。

缓步过桥,往西进入村里,沿着古集南北向街道往南行走,恍如又回到了当年油坊、槽坊、肉案、早点、茶馆、饭店、木排、土布、土产(尤其是铁锅)、石器(石磙石磨)农具等应有尽有的繁华。可我们傍晚冒着梅雨时节的细雨漫步老街时却不见人影,好不容易在老街南尽头见到几位年轻的村民,打听老街上一处古建筑,却都摇头不知:“这里哪有什么古建筑?”也难怪,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而且毕竟这几位村民太年轻。但我分明记得第一次来老街时见到过老街中断西侧有一处古建筑啊。我不甘心,带着朋友折返,果然见到了这座“转角楼”。

“这青砖墙基,这古木结构的椽子,一看就有年头。”楼身虽为一间房屋覆盖,但朋友毕竟是文旅界的专家,一搭眼就看出端倪。

谁说沈福缺少古建筑?沈福临近巢湖,在过去水道未改的时候,老街的尽头曾经有过40米宽的河道和规模较大的码头,从这里乘船可以进入南淝河,滨湖临江通海。码头旁边,曾经还有两座古建筑。一座是更楼,除了打更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防御强盗小偷进村。更楼建得有点像炮楼,很高,四周有瞭望孔,若有外人、窃贼通过水路上来,很远就能发现了。或许真是因为这个更楼起了作用,在老人们的记忆中从来都没有强盗来过。另一个建筑就是1918年沈兆保在古集旁捐建了沈氏宗祠,庄严肃穆,可惜毁于战火后又经历了两次破圩,洪水泛滥,导致祠堂倒塌,如今已荡然无存。

“怎么街上撂棍打不到人呢?”我诧异。

“都陆续搬走了,这里将有专业公司来进行文化旅游开发。”宣传委员告诉我。

想起不久前合肥滨投公司负责人黄总还说起沈福村,说他们本想开发这一块,可省文投公司说也看上了这里,于是就没好意思与省文投公司争。是啊,好山好水谁不爱呢?

路过默克尔访问过的村民沈自根家,只见门头上“默克尔饭庄”几个字,门却紧锁。怪不得下午来沈福之前,镇党委书记还提醒宣传委员,说你们去沈自根家里提前联系了吗,是我说不用联系,以为村民家里时时有人,即使没人也不习惯上锁。谁知“兔子不在原窝睡了”,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上次我还登堂入室,看到沈自根家里精心收藏的默克尔赠送的那一套锃亮的不锈钢炊具呢。

沈福村的形状像一条巨龙,沈福老街就在龙身的位置。我第一次来村里,在老街两边的村舍前还先后见过两口不大的水塘,村里人说那就是“龙眼”,让人感到画龙点睛般的神奇。

沈福村水多,桥自然也多,沈福老街边上就有座九磙桥。在九磙桥下面是东大圩、小张圩和杨婆圩三圩交汇的鲤鱼滩。如果身临其境,可以明显地看出鱼头、鱼背、鱼尾的神韵。当年祠堂紧邻老街闹市,为了方便族人在祠堂聚集开会,以及近邻村落百姓入集市买卖商品,当时在这还修建了祠堂桥。

离开沈福村的时候,再次置身祠堂桥,往西北河对岸一望,江南水乡的韵味益浓。

“这要是大清早,枕河而居,该有多少鸟叫声啊!”朋友感叹。

正说话间,一位妇女挎着沉沉的大猪头篮,穿过茂密的树林走入河边,反复淘洗满满一大篮子的带壳毛豆。淘洗完毕,又轻快地沿着石砌台阶上了路。“沈福的妇女真能干啊!”朋友的妻子感叹,“这一大篮子水淋淋的毛豆,只怕是你们大男人也拎着费力呢。”她说。我们闻言也连连称是。

第一次来沈福时,那是将近十年前,那时候就有一些艺术家陆续相中了此处,三五十万地租下了村民用房,室内搞艺术沙龙,小院里种着各种果蔬和花草,过着“给个神仙也不换”的生活。今后,这里将会渐少村民,而多合肥“崔岗艺术家村”的意蕴了。

返程时,我还在想着一口古井,上次分明见过,正遗憾没有找到,宣传委员却连忙刹车,说“正巧,这路边就是,你不说我还给忘了。”

连忙下车,紧邻路东的路边正是。这是一口现在仍在使用的老井,井壁上留下数十条深达5至6厘米因提水绳索磨刻的沟槽,足见其年代久远。井边碑文提示:古井建于明朝洪武年间,是先人们为方便生活打的。传说井深百米,南通巢湖姥山湖底,与天然泉水相通。

老人们说,因为井水清澈,方圆百里的人们都来此取水,故将此井命名为“清泉井”。最值得称颂的是,雨季无水,旱时井水上涨,用井水做的麻花嘣脆如酥。相传,在甘肃沃米为州官的沈福老街人沈兆保一日刷筷,不慎将一根筷子落入井中,家人在沈福井中取水,未想捡来沈兆保丢在甘肃井中的筷子。古井把甘肃沃米与合肥沈福连为一体,让人称奇,也大发思古之幽情。

沈姓一世祖来到此地时,曾经对村名做过一番谋划,最后决定叫“沈福村”。“沈”与“沉”通假,“沈福”就是“沉福”,意即福气到了这里就会沉积下来,再也走不了。

“沈福”,不正是一处你来了就不想走的古村吗?

陶余来